Elimination（上）
本来想一次发完结果怎么都失败，于是我设置了对照组实验233333总之现在发现可能是有字数限制（不是据说可以发5万的吗Ծ‸Ծ）就分上下了
原文在随缘上发过了，这里再贴一下
[ST] Elimination （Spirk 末世AU 辐射变异）
“绝对理性”Spock/“普通人”Kirk
楔子
第一枚核弹在城市上空炸响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未来。
短短三天，浓雾蔓延全球。从国际空间站传回来的照片，曾经蔚蓝的星球散发着不祥的灰色。在毁灭世界之前，人类停手了。
科学家预测，这场侵袭了每一片大陆的雾害起码要持续三到六个月，直到大自然重新净化人类的罪恶。
不幸的是，在那之前，一颗远道而来的彗星扫过地球。
远在太空的寥寥数人看着面前暴虐的雾海。它阻隔了无线电信号，他们自此与地面失去联系。
而地面上，地震、海啸、洪水、龙卷风、火山喷发……一切你能想到的，一切都在发生。真实地狱，末日审判。
从那天起，人类再也没有看见过天空。
第一章
“Spock指挥官①，任务信息已经发给你了，请确认。”
“任务信息已收到，即刻出发。”
那一场被称为“末日”的天灾距今已三百年了。近80亿人口最终只活下来9亿不到。他们顽强地生存。城市被摧毁，他们建立起一个又一个聚居地；地壳运动异常活跃，他们没办法固定居所，便每时每刻做好迁徙准备；浓雾里蕴藏的高辐射使得不少动植物发生变异，他们也生下不平凡的孩子，在绝路中劈出一条生路来。时至今日，全球人口已经回升到12亿。头顶上这个缠绵数代的噩梦，就像呼吸一样习惯，就像缺氧一样自然。
Spock是这一代的能力者中最特别的一个。三百年来人们没有停止过对生物变异的研究，所有变异体的DNA结构中会插入特殊花纹，导致双螺旋不再稳固，甚至有可能断裂造成变异体的死亡。人为插入花纹的尝试从来没有成功过，事实上在最初造成大量实验体的死亡后就被禁止了。这似乎是只有自然才懂的魔法，即便如此，魔法也不总是能够成功的。只有百万分之一的能力者，却还是要面对百分之一的死亡率。Spock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默认为是这百分之一，但他把自己活成了百分之九十九。如果有谁的内脏都塌陷成一团却还能自我修复成乱中有序的样子让心脏在腹部跳动起来的话，那就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当然，这个好像下一秒就要断裂的纹体双螺旋结构也昭示了他的不凡。他的能力被称作“绝对理性”。普遍认为他的高智商并非是变异所致，但天才常有，唯独“绝对理性”能让他走在所有人的前面。他是蓝星联盟②里许多人未宣之于口的希望。为什么不宣之于口？因为希望是不符合逻辑的嘛。
不过，辐射毕竟已经存在了三百年，要消除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平时Spock的任务和其他能力者一样：杀死/捕捉变异动植物，保护平民。
比如这一次，就是科学院发现一只速度型变异动物在(91,41)附近出没的痕迹，指派给距离最近的他和速度型能力者Sulu以及兽语者Uhura。
好消息是(91,41)附近没有聚居地，但考虑到对方是速度型变异，最好还是快点解决掉。Sulu一路飙车向着任务目标最后被发现的地方驶去。
**
枯草与石子铺成的荒野上，有一队人在缓慢地前行。连续三小时的负重徒步直观反映在了每个人脸上。但没有人停下，因为地壳活动会在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内加剧，他们必须在夜晚来临前赶到科学院为他们规划的新地址。
“几千年前我们的老祖宗说不定就走过这条路，你知道的，放牧什么的，背个帐篷从春天走到秋天。”金发的青年一手搭在同伴肩上，信口开河。
“我是个医生！不是历史学家！”他暴躁的同伴第N次严正声明。
打头的军车突然停了下来，今年才刚满18岁的卷发少年从驾驶室跳下来：“队长！”他操着一口伏特加味的英语说道：“前面两小时的距离出现了一道裂口，还在往这里蔓延，我们得改道。往西北方23度，穿过加里林，绕过79-3号山谷，再走一个小时就能到，总体比原本预计多一个半小时。”
“通知下去，立刻改道。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
变异动物当然不会在原地等他们。不过Sulu业余专精追踪术。继续往南追出六十公里后，他们下车进入加里林。
“指挥官，东南方向有138人靠近。”
鸣枪示警。
“两短一长，是变异动物！所有人集中！铺电网！快！”虽然在枪响的第一时间就安排了下去，但Kirk的心里却不容乐观。这次护送奥维尔聚居地迁徙只是个常规任务，他就带出来五个人，算上八个自治民兵，可他们有百十来个民众，混乱之中要把电网装好需要多久？
“发电机！发电机为什么启动不了！”
Kirk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不远处的树林，在嘈杂的惊呼和哭喊中这句话尖锐地刺入太阳穴。
“让我来！”
“给我30秒！”
两个人影同时扑过去。
30秒。Kirk想，我可以。挡住它30秒。
“啊！”“砰砰砰”数声枪响，一道残影。
该死的是速度型变异。还有23秒。
“Sulu跟上它。Uhura判断攻击方位。”
血肉之躯组成一道人网。还有17秒。
“它比我快！”
16。
“蓝东37！”
15。
“嘶——”“砰！”“砰！”
隔着高压电网一前一后两颗子弹同时打中了它。
结束了。Kirk把枪往腰上一别，疾步向伤员走去：“Bones他怎么样？”
“战术规避动作很到位。”McCoy头也不抬，“就是没有大碍的意思，现在一边去别挡着我。”
Kirk扭头看到正在拆电网的几人：“Chekov！干得不错！”
“队长，其实是这位大叔……”
“Scott.”苏格兰“大叔”给了俄罗斯小伙一个瞪视，“叫我Scotty也行。你们这位小兄弟不错，如果不是他帮忙，我真的需要30秒。”
Kirk拍拍两人的肩，转身走去被他打死的变异动物尸体旁。他皱眉露出一个可以被解读为“嫌弃”的眼神：“一只猴。死猴。”
“我看不出你此番陈述的意义何在。”
Kirk这才抬头看了来人一眼，有短暂的惊讶在他蓝宝石般的眼里闪过，随即笑起来，向他伸出手：“Jim. Jim Kirk.”
“Kirk队长，我是……”
“Mr. Spock.”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解释道，“你的耳朵。它们很有名。”
Spock了然地点点头：“Kirk队长，既然你知道我的生理状况与常人不同，我认为你可以理解，我通常不用手触碰他人。”
“Jim.”一个热情满溢的笑。
一阵尴尬的沉默。
Uhura不得不小声地在后面解释：“指挥官，Kirk队长的意思是，你可以直接称呼他为Jim。”
Spock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应道：“既然公事已结，这个称呼是可以接受的，Jim。”
这下超出了Uhura的预料，她和Sulu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Jim，你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击中它的？普通人的眼睛不可能跟上它的速度。”
“那你又是怎么击中的？你虽然是能力者，可你也只有一双普通人的眼睛。”
“你的疑问可以理解。Uhura提示了我它的攻击方向。在它撞上电网的0.002秒内我计算出它会有0.785秒的停顿，因此朝这个方向开枪是符合逻辑的。”
“哇哦，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现在能否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么……我也不知道，直觉吧。我一向运气好哈哈。”总不能说我看到了它吧，毕竟“普通人的眼睛不可能跟上它的速度”。
好在这个解释对方接受良好，并以一句“Fascinating”作为评论。
**
新的奥维尔聚居地很快成型。
是夜，劫后余生的人们自发组织了一场小型篝火晚会，并热情地邀请了“神秘的”能力者们。讲道理，Uhura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还在这里——这可不是Spock指挥官的作风——不过，这也不错，不是么。
“Hi~”当然，如果没有某块牛皮膏药的话就更完美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一个优雅的白眼翻给他。
“Amelia? Amy? Andrea? 嘿别走呀，Angela! 我其实是有正事找你，Ann~”
“你最好是真的有正事。”
“当然，Anna，我是想问你，你真的能听懂那只猴子的话？它都说什么了？你下午说的那个‘蓝东37’，‘东37’我理解，是方位，‘蓝’又是什么意思？”
Uhura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它说，它要蓝色的小石子。”说完甩着头发走了。
好一会儿才听到Kirk恍然大骂：“死猴子！”
“我看不出你再次陈述的意义何在。”正好走过来的Spock闻言挑高了一边眉。
“Spock！没什么，就是看它不爽。”又挑起来了！“那个，我们明天就要回旧金山去了，你有什么计划吗？”
“我需要把变异动物尸体带回科学院。”
“所以我们顺路！”
“肯定的。”
Spock这一生说过无数次affirmative，但他后来回想起来，就属这一次后果最为严重。
他搭上了自己一辈子。
①我的理解：原本Spock是Commander（海军中校），现在Spock是Commander（指挥官）；同理，原本Kirk是Captain（海军上校/舰长），现在Kirk是Captain（队长）。
②蓝星联盟，简称星盟√
第二章
旧金山聚居地并不真的在曾经的旧金山——那里已是一片汪洋了。只是人们怀念旧日时光，总免不了背负前人的念想。
回到旧金山已经一月有余，Spock仍然受到噩梦的困扰。不，困扰是个感情化的用词，正确的表达是，Spock仍然受到噩梦的负面影响。
这很奇怪，考虑到他上一次做梦还是3.1年前的事。
今晚他再次入梦。梦里他站在家门口，看着炙热的岩浆喷洒在干涸的大地上，脚下是火山在怒吼，铺天盖地的烟尘顷刻间吞噬了他。他醒来。
这并不是事实。他对自己说。变故发生时他并不在家里。2.7小时后他接到电话，被告知火神③聚居地毁于火山喷发，无人幸存。
那是3.1年前的事。
感情是多余的，因为它们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他协助科学院改进了天灾预测机制，自那之后，意外事故发生率降至0.1%。他不再做梦。
是什么导致了他近一月睡眠质量的下降？放任该问题已经导致他的工作效率下降了0.7个百分点，现在看来，即使成功率低下，尝试找出可能的原因仍然是符合逻辑的。
尽管对梦的机制人类了解有限，但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探究白天发生的事与发梦的关联有5.3%的可能性能够得出有效结果。
77.63分钟后，5.3%打败了94.7%。Spock得出结论——
每一个有梦的晚上，都对应一个有Kirk出现的白天。
“Fascina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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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显然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在呻吟着从床上爬起来，同时他的室友试图通过大喊大叫来缓解他此刻抽疼的大脑。
“你知道酒保都认识我了吗？你知道自己有多重吗？你知道你昨晚吐了几次吗？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被你折腾散架为止！”
“嗯嗯呃啊……Bones，我想喝水。”
“你还会想喝水？我以为你只想醉死在威士忌里呢！”话虽如此，一杯温水还是送到了他嘴边。
“Bones，谢谢。”
“……哼！”要不是知道后天又一架火箭要升空，他才不会放纵这个麻烦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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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McCoy陪着Kirk去买醉。
压在他们头顶三百年的浓雾里，又一条生命静静地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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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es，这是这个月第二艘载人飞船了。”
“那他们一定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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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沉湎于悲伤。这是Kirk从三岁起就学会的道理。所以，宿醉过后，他对着镜子露出一个他标志性的颠倒众生的笑容。很好，他想，我可是“星盟军部最受喜爱的队长”（←这是真的）
现在他只有一个问题要解决：他已经三天没有见到Spock了！
虽然这三天他过得有些颓，但每日在Spock的通讯器里打卡他可没忘！
翻翻记录。第一天，发出午餐邀请，被拒；第二天，发出晚餐邀请，被拒；第三天，发出娱乐活动邀请，还是被拒。嗯……
遇事不决找医生！说干就干！
“Bones！我遇到了一个友情危机！”
“谢天谢地！你终于发现我不爱你了！”
“别说傻话了，你当然爱我~不，我是说我跟Spock，你知道我们有几天没见了吗？”
“……你们居然还有见面？”
“三天了！足足三天了！我每一次约他他都说要工作，我们的友情陷入了危机！”
“……你知道，当你说‘友情危机’的时候，你默认这个词的前提是你们俩之间存在一种叫做‘友情’的东西，对吧？”
“你觉得我去科学院堵他这个主意怎么样？”
“嘟——嘟——嘟——”
“好吧，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啦。我就说这个主意不错嘛！”
③Vulcan的另一种翻译。
第三章
Kirk的座右铭是：我从来不找麻烦。
——都是麻烦来找我√
他是怎么在能力者学院的广场上跟两个能力者教官打起来的呢？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要回溯到1.5小时之前。
Kirk来到科学院找Spock，但是被告知对方已于昨日晚间出发前往因格聚居地分院进行子空间通讯技术的研究。正在他思考要不要发个消息去谴责一下对方的时候（他每次出任务都有跟Spock说好吗，这家伙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跑了呢，生气），他的俄罗斯小兵喊住了他。
“队长！”
“Chekov! Mr. Sulu, Mr. Scott, 你们怎么在这？”
“Mr. Scott现在可是这儿的骨干工程师啦！（“多谢引荐。”）他邀请我来参与他的研究。”Chekov不无骄傲地挺了挺胸，“我们刚准备去吃饭，正好遇上Sulu。队长你绝对想不到，Sulu居然是一名植物学家！他还会击剑！他家里还有一整间冷兵器库藏！”
亚裔男子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Kirk队长，你又是为什么来这里？”
Kirk莫名地磕巴了一下，本来要说的“我来找Mr. Spock”不知道为什么出了口变成“我来查几篇文献”。
好在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只除了Sulu又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四人于是一起去食堂吃饭。席间，他们的对话完成了从反重力装置的可能性（发起人Chekov主讲人Scott）到能力者中的美女们（发起人Chekov主讲人Sulu）再到Spock指挥官的研究领域（发起人Kirk主讲人Sulu/Scott/Chekov）的720°托马斯回旋。
愉快的午餐时间结束后，Scott和Chekov回去继续他们的研究。Sulu要回能力者学院一趟，顺便捎上了某位好奇心爆棚的Jimmy boy。
之后，（出于对形势的误判，）Sulu把Kirk一个人留在了学院广场上……
Kirk：我没想惹事，真的！我就是偶然听到了“pointy”，于是想听听他们都在说些什么，谁知道那两个混蛋！他们怎么能这样说Spock！F***！你妈没教你怎么用嘴是吧，老子今天好好教教你！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类单挑两个能力者的起因。对此，McCoy不（多）予（扎）置（两）评（针）。
**
自从把Kirk排除在日常生活之外后，Spock又恢复了一贯的无梦睡眠。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的工作效率不仅没有恢复到正常水平，反而还在持续下滑，并在他到达因格聚居地的第二天跌破了90%。
面对这一不合逻辑的事实，不合逻辑的猜想是：他拒绝了Kirk的邀约；Kirk没有继续发出邀约。
00:00.
过去的24个小时内，他确实没有收到来自Kirk的任何消息。
这是因为：Kirk在屡次受挫后放弃继续尝试的可能性为99.8%，Kirk遭受意外的可能性为0.2%。
Spock现在有点后悔没有加那位暴脾气医生的通讯号，但后悔是不符合逻辑的。逻辑的做法是——给同事们留张字条；回旧金山。
第四章
“我跟你讲，我可厉害了！那两人还是能力者呢，还不是被我揍得跟个猪头一样。”
“要不要我提醒你，到底是谁更像猪头？”
“Bones，你不能给我跟Spock一点私人空间嘛~”
好医生骂骂咧咧地出去了。关门声巨响。
金发青年脸上得意的笑慢慢沉寂下来，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呐，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们是朋友嘛，谁敢骂我朋友我就揍到他满地找牙！别客气，应该的！”说着说着又张扬起来。
不合逻辑。
Spock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目眩神迷。他知道人类并不总是理性的，他也早已学会和不理性的人类相处，他了解人类的每一种感情的定义并能做出相应的理性的应对，但他此时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朋友是一个新物种，他想，数据不足。于是他沉默。
但下一秒他几乎要跳起来。他的沉默让Kirk眼里名为期待的光瞬间消散。他意识到他不想看到面前的青年沮丧的样子。是的，他不想。在他充满着应该/不应该的人生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想/不想。
我得说点什么。立刻，马上。“你……你可否告诉我……据我所知，攻击你的那两个人分别是力量型能力者和感知型能力者。”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系统，“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在他们联手下把他们，照你的说法，‘揍得跟个猪头一样’。”
回应他的是一阵极富有感染力的笑声。“哈哈哈Spock，你，你知道自己一本正经地讲笑话的样子有多好笑吗哈哈哈……”
“我并没有在讲笑话。”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才更好笑了啊哈哈哈……”
Spock意识到他的嘴角比平时上翘了1个百分点。前所未有。
“我偷偷地跟你讲哈，你别说出去，我觉得那两个人也不怎么厉害嘛，还以为你们能力者都是超人呢。就那个大块头，被他揍一拳确实不好受，但也没到不能忍的地步，毕竟挨揍我是专业的！啊我是在开玩笑开玩笑！！！咳咳，另一个就更不用说了，你说他是什么，感知型？反正怪没用的。”
“他的能力是空间感知。他能够在对敌时预判对方的行为。”
“是吗？那我是怎么揍到他的？”
“事实上，他本人对此的陈述是，你屏蔽了他的感知。”
“？！我吗？我怎么可能？我就是个普通人啊！”
“这也正是我的疑问。我们相遇时你说你靠直觉开出那一枪。你能够抵抗力量型能力者的全力攻击而不失去意识，甚至还有余力反击。空间感知对你失效。”他抿了抿唇，终于还是说出口，“在你面前，我的绝对理性有了裂痕。I feel.”
Spock有设想过Kirk的反应，但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是这样（这位可是最不符合逻辑的人类啊）——
“不，Spock，你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一直都是。
“能力者控制能力，他们需要发动能力才能做到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事。Sulu平时过着普通人的节奏，Uhura也很享受爱宠的陪伴，只有你，Spock，你用能力生活。
“这并不是说你是个异类，Spock，你和我们一样。只是你的能力告诉你，使用它是逻辑的选择，所以你使用它。
“你展现给世人的是你的能力。世人看见的是你的能力。但我看见你，Spock，只是你。
“You are human.”
第五章
经验表明，今晚Spock会做梦。
拜存储卡一般的记忆所赐，他认出这是他3岁时的学院走廊。
他知道这是哪一段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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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烈火在他眼底跳跃，映照出模糊不清的人影。
救援会在1.27分钟后来到。Stonn会在1.13分钟后死亡。
他拨通了姑父的视频电话。
凄厉的惨叫打破了温馨的家庭晚宴，他在两道发狂的视线下冷静说道：“如您所见，这是Stonn。他违背了学院条例在课后与同学私斗。鉴于另一位当事人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我将不会请他作证。据我判断，Stonn运用自己的强化能力提升了火焰温度，但没有预料到他的心形手链会因此熔化，故而不合逻辑地停留，最终导致他被火焰包围。他将在0.86分钟后死亡，请你们告别。”
1.4小时后，他得到了一个掌掴。
他的父母在1.8小时后赶来。他们拥抱了他，带他回家。父亲敦厚的大手在他头顶，母亲温柔的低语在他耳边。但他再没有对此事说过一句话。没有陈述，没有……辩解。
他是个怪物。他没有感情。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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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在离他五米远的病床上，Kirk也梦到了自己的3岁。
梦里的爱荷华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枯草，高过他，高过哥哥，高过母亲。
母亲走进去，就此消失不见。
那时的他以为，草原是怪物，有一张暗黄的大口，还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会叫人心甘情愿地走进去，被它吞掉。
他在聚居地里过完了他的整个童年，再没有踏出大门一步。即使所有的孩子都笑话他，即使他只有在哥哥的怀抱里才能落泪。
可是他回头，他独身一人。无情的草原凝望着他，风沙沙地响，有那么一瞬间枯草微弯了弯，他看见视野的尽头那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五年后他刚过完18岁生日的哥哥，3岁的Kirk注视着他。远方的浓雾压下来，再压下来，真真切切地压在他的头顶上，好像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只要一步……他回头了。他回头了吗？
于是3岁的Kirk知道，他被引诱了，他终将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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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3岁的Kirk从火光里走来。他蔚蓝的眼眸是如此深邃，当他笑起来，这一方天地都被他点亮。
他不合逻辑地挡住了姑妈高高扬起的手，于是3岁的Spock终于有机会说出那句迟到多年的话：“那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请你们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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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3岁的Spock劈开劲草，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定从怪物的嘴巴里走出来，走到那个小小的、小小的、在这一方天地前显得格外小小的Jim面前。
他已隐隐知道，他终将失去所有的亲人。可命运终于善待了他一回，祂派出了童话故事里最英勇无畏的骑士，将小小的他从深渊里拉起。
他从此被允许害怕，被允许软弱，被允许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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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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